【凯源】二世祖（18）
胖虎不是何其龙……胖虎只是我文中固定的一个反面角色，真要说的话他其实是三中的那个打了二文的胖虎。
第十八章 王先生的中秋
“他也挺厉害的，说了那些虚的也不带喘的。胖虎哥一开始还以为他背后是日本人，忧虑得一天一夜都没睡好，第二天天一亮就给工部局打电话了。话说他要真是伪满洲政府的人，他在上海也不可能活得那么逍遥自在。不过我就说他看起来不像一般人，天生就是个少爷的命……”
丁程鑫坐在王源对面说着话，笑容清浅，带着一点无可奈何。王源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，满脑子都是王俊凯对他说的那句话。他不知不觉地就犯了愁，自己和丁程鑫开口合适吗？再者感情是两个人的事，他也没有什么权力去对此说三道四。
“源哥，你怎么了？”丁程鑫见王源游离天外，用手在他面前挥了挥，“这才刚离开人家，就开始想人家了，刚处对象就是不一样啊。”
王源回过神：“你胡说什么呢！你要是再开我和他的玩笑，我就……”
丁程鑫笑了笑：“别装了，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，我都和他说了。”
王源突然紧张了起来：“你和他说什么了？”
“也没什么，他在这种事上可比你聪明多了。”丁程鑫又想起王俊凯那张漫不经心的脸，可是一开口就牢牢抓住了他的死穴，他说，“瞒得了初一，瞒不过十五，源哥你也没必要在我面前那么生分吧……”
王源狐疑地看着他：“你不是说他危险，不愿意我和他好么？”
丁程鑫微笑了下：“源哥你也长点心吧，给你个饵你就上钩了。就算不用瞒我，你这样下去迟早全上海的人都知道了。”
王源愤愤然：“还不是因为我相信你。”
“我当然知道。”丁程鑫说，“的确他是危险，不过他对你好我也看得见。生日派对那天他受了那种羞辱还不愿意驳你面子，回来继续当他的寿星。就凭这点，我服他了。你和他在一起我也没理由阻止了啊。”
王源听着这番话有些吃味：“看来你对他评价还挺高，突然间就转性了。说实话，你们这些喜欢男人的是不是都喜欢他这种类型的？”
王源话音刚落，丁程鑫上挑的一双眼笑得都没了形：“源哥，你现在真的太有趣了。放心吧，没人抢你的王俊凯。他这种人，我们不敢喜欢的……”丁程鑫看向远处，喃喃自语道，“他的感情，太沉重了。”
那句稍显低落的话也只是转瞬即逝，王源显然没有注意到。这段时间他总是觉得自己有些被动，在两个人的相处上，王俊凯要比他擅长的多。自己则还笨拙的摸索着，全没了往日的机灵。如今又因为感情的事被丁程鑫调侃了一番。毋庸置疑，天生喜欢男人的王俊凯和丁程鑫在这种事上就是比他有天赋。他也不想再让自己被丁程鑫牵着鼻子走了，连忙提起了话茬：“别光说我了，你和航航怎么样了？他……对你好不好？”
丁程鑫一脸轻松：“我和他挺好的呀。从小到大他什么时候对我不好了？”
王源仔细想了想：“那是，从小到大你们哪次吵架之后不是他主动来和你和好的，你要什么东西他都让着你，能惯着你那脾气的只有他了……”
丁程鑫听着王源的话，笑容羞赧，微微低着头看着桌子，眼中尽是如水般的温柔情绪。王源怔了怔，这副模样的丁程鑫他还是头一次看到。丁程鑫是个争强好胜的人，家庭条件优渥，从小到大什么都不缺，游戏人间，意气风发，典型乖张的公子哥风范。面子比命重要，不愿服输。他和黄宇航同龄，还念同一个私塾，刚见面的时候，什么都要和黄宇航争个第一，赢不过人家就直接用拳头招呼。黄宇航怕丁程鑫细皮嫩肉的把自己的皮给磕破了，索性抱着他让他往自己身上软的地方打，还被丁程鑫骂不爷们。时间久了，两个人感情好的不得了，黄宇航对人温柔，丁程鑫爱粘着他，就这样相处了十几年。
现在两个人竟然变成了这种关系，王源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。
“还说呢，他也不是每件事都对我百依百顺，今天还不是和家里人一起过中秋，哪还有时间和我见面。”丁程鑫嘴上埋怨了句，脸上却依旧笑意盈盈，看不出丝毫不满。
王源见到丁程鑫这副模样，不忍心开口。至少他们现在挺好的，或许他可以找个适当点的时间再告诉他，至少不是在中秋。万一王俊凯也想错了呢。
王源笑了笑：“中秋节当然是和家人一起过呀。”
丁程鑫眯了眯眼睛，说道：“其实呀……”他凑近王源的耳朵，轻声说了几句。
王源抬头看着他的眼睛，无奈地笑道：“就你花头多。”
两个人用过了早饭，在茶馆门口分开了。
入秋的上海天气也冷了起来，再加上昨天晚上下了点小雨，地还有点湿，风都带着些冰凉。王源在西装里加了件毛衣，他揉搓着自己温热的掌心，看着远处摊子上升腾起的水蒸气，和飘散过来带着桂花香味的酒糟气息。
今天是中秋，他和王俊凯都要在自己家里过节。他们不会见面。从此以后的每个中秋，他们都不会见面。团圆的意义似乎也变得和他们毫无关系了。
王源摇了摇脑袋，想把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甩出去。只不过是一天不见而已，他在路上走着，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王俊凯租住的小公寓门前。那扇老旧的木门上被削掉了两道漆，门中央挂着生锈的报纸箱，看着像极了一张哭泣的脸。
王源开了门，房子里很安静，和前几天他离开的时候没什么变化。厨房依旧被收拾的很干净，那捆角落里的柴似乎是没办法用了，那个角落里靠着窗，下了雨之后，柴禾会变得有些潮，一时半会不会那么容易点燃。要等天气好了，拿出去晒一晒，把水分都晒掉了才能再用。
王源渡到客厅，在木桌前坐了下来。他拿起桌子上倒扣的搪瓷杯，想要倒点水喝，却发现自己连水都没法烧……
但是这个杯子为什么会是热的？王源抓住了杯身，杯壁还有些温热……
他正想着，门突然被打开了。王俊凯站在门口，看着探出头的王源，显然是愣到了：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王源放下杯子，走到厨房里：“我还想问你呢？今天不是中秋么，你怎么在这里？”
王俊凯手里提着个剥光了毛的鸭子，还有一些蔬菜，他微笑道：“你一大早不在家，干什么去了。我往你家里打了两个电话，本想叫你出来一起吃个中午饭的，找不到你人，只好自己去买菜了。还以为今天的团圆饭，只能我一个人吃了。”
王源心里有些触动，说道：“你为什么不早点说。我也想和你一起吃团圆饭。”
“我怕你今天出不来。”王俊凯把菜放在了台子上，“后来想了想，就算不能一起赏月，吃顿饭也比什么都不做的好。”
“我要是没来怎么办？”
“那我只好再打电话了，要是你过了中午还不在家……”王俊凯停顿了一下，“你说我该怎么办？”
王源低头道：“我不是来了，我们心有灵犀。”
“我早上和丁程鑫出去了。”王源说。
“你和他讲了？”王俊凯问道。
王源摇摇头：“那些话不该在中秋的时候说。”
“你说的也对。”
王俊凯把料理好的鸭子填上了香料，放在了清水里：“你去客厅里待着吧，我要烧火了，呛到你不好。”
王源点了点头：“我要喝水，你刚才烧的水还有剩么？”
王俊凯去拎了一下水壶，说道：“用完了，我马上给你烧。”他走到角落里去拿煤饼，然后添到了灶炉里。王源回了客厅，把王俊凯用过的杯子放了回去，换了个新的。王俊凯向来不喜欢和别人共用一样东西，爱干净，有时候他自己用了王俊凯的毛巾，王俊凯嘴上不说，事后就看见他在水池前洗。睡过的床铺也是，也没见脏，他每次走之前肯定要洗一遍。
水烧好以后，王俊凯过来给他倒水，然后把桌子上的杯子都摸了一遍才把自己的杯子找出来倒上了水。
王源一脸不屑：“你连自己放哪都不知道？”
王俊凯敲了一下王源的头：“我怕你乱放逗我！那杯子用过还没洗呢，要是被你藏起来一个星期都不知道，下次用到了……我可受不了。”
“你这么一说我下次可要试试了。”王源眉毛一挑。
“你敢！”王俊凯笑道，他端了杯子去了厨房，不一会他便把鸭子煮上了，芋艿和毛豆也放到了热水里去闷。
一切准备就绪后，他敲了敲客厅的门，说：“王源，和我出去一趟吧。我忘买桂花酒了。”
王源听闻，立刻穿上外套和王俊凯出了公寓。
外面的光线比房子里好很多，王俊凯的脸上的淤青还没有完全消退，好在他的脸英俊，那块青紫也没影响到多少观感。王源有些感慨，伸手去碰了碰王俊凯的脸颊：“你好的挺快的。消肿了以后，基本上看不出来了。脸花了也招人，我真怕你那些女学生看上你。”
王俊凯一脸淡定：“你怎么知道没有……”
王源在王俊凯手臂上捏了两把。
“我开玩笑的。”王俊凯搂着王源的脖子，“你既然不喜欢，那我慢点好好了。”
“别，我巴不得你快点好。”王源和王俊凯出了巷子，只敢偷偷摸摸地在底下抓着手，他低声说道：“我那么喜欢你的脸……你，你快点好。”
王俊凯莞尔一笑：“你亲我一下，说不定马上就好了。”他把脸颊凑了过去，王源别过头，手肘戳了一下王俊凯的腰，加重了声音：“大街上你在想什么呢！”
王源看了看四周络绎不绝的人流，再加上王俊凯略微得意的笑容，脸不由得烫了起来：“我怎么发现，你这人，脸皮越来越厚了……”
两个人买了桂花酒，又带了点年糕排骨回来，等老鸭汤炖好，加上几个菜，两个人坐在木桌前像样得吃了顿饭。桂花酒灌进喉咙里，暖意浓浓，花香的清甜和酒的刺激就连空气都染上了一层微醺。他们两个人都没敢喝太多酒，点到为止。
天色也变得有些暗，王俊凯说：“我送你回去吧，你爸妈这个时候该找你了。”
王源正站在窗户边吹风醒酒，他转过头道：“你不急着回去吗？”
“我不急。我爸妈去外滩了。”王俊凯眨了眨眼睛，“我才不当电灯泡打扰他们二人世界。”
“那今晚就你一个人？”王源道。
“今天我已经满足了。”王俊凯抱了抱王源，“走吧，你晚上还有一顿团圆饭呢。”
王俊凯把王源送到了他家门口，王源按了门铃，等着他家里人出来给他开门。
他恋恋不舍地看着王俊凯，不知道他紧握着的王俊凯的手还能抓到什么时候。王俊凯又把脸颊凑近了：“你是不是还欠着我什么东西？”
王源想起来了，他有些害羞的低着头。
“现在没人。”王俊凯说。
王源闭上眼睛亲了上去，王俊凯却转过了头。王源本该触碰到的脸颊，取而代之的是王俊凯温热的唇。王俊凯捧着他的脸颊，手臂挡在他们面前，两个人吻得难解难分，王源想要挣脱，却被王俊凯抱住了，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，生怕被人看见。
王源听到了脚步声，他用力地捶着王俊凯的胸，想让王俊凯放开他。铁门打开的一瞬间，王俊凯放开了王源，把他往前一推。王源有些恼怒地转过头，只见王俊凯脸上带着坏笑，用嘴型对他说道，我走了。
“源源啊，那位是谁啊？”王源没想到是他妈妈亲自来开的门。
她恰巧看到了王俊凯转过身的一瞬间，不由得问道。
王俊凯被叫住了，转过头来打了声招呼：“阿姨好。”
王源无奈：“妈，这位是我朋友，王俊凯。”
王源妈妈看着王俊凯的脸，再看看自己儿子，有些疑惑。
王俊凯开口解释道：“阿姨我顺路送下王源，祝你们中秋快乐。嗯，我先走了。”
“等一下。”王源妈妈叫住了王俊凯，“你现在有没有空啊，我们家饭快做好了，要不要一起吃个饭啊。”
“他有空。”王源想都没想就把话接了下来，一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说什么，不由得放低了声音，“他家现在没人……回去也只是一个人。”
王源妈妈笑道：“那不是刚好呀，过来吃饭吧。我还没见过你呢!”
王俊凯对上王源妈妈热情的脸，一时半会也想不出理由拒绝，王源走过来偷偷拉了拉他的衣袖。王俊凯说：“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
TBC
见家长了……
不知道为什么把源源和程程写出了迷之闺蜜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