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凯源]大哥与小弟的故事 #24
Chapter 24
王俊凯最近觉得王源很奇怪，平时永远都看不着人影的王源，却一直出现在他的视线里，几乎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。坐在桌前的王俊凯无法忽视王源投向他的目光，放下钢笔，语气略微僵硬地说道：“究竟有什么事？”
“明天你会和三爷见面对吧。”王源说道，“在码头。”
“你都知道还问什么？”
“我当然知道，时间和地点都是我定的啊。”王源露出一个微笑，“我也一起去怎么样？”
“不行。”王俊凯断然拒绝道，“你知道理由的。”
王源依旧微笑着看着王俊凯，连一点细微的改变都没有，像是早就料到了王俊凯会这么说。“我会忍着的。”他说道，“我觉得三爷可能更想问我一些问题。”
王俊凯警觉道：“你做了什么吗？”
王源十分流畅地回答道：“可能我真的做了什么吧，不然他为什么要特意找人来袭击我呢？”他朝窗户看去说道，“我知道你是不想在这个时候让我和三爷接触，可是我不去也很奇怪吧，我可是你的左右手，三爷故意来激怒我也是希望我能够出现，不是这样么？”
“那你又何必故意着了人家的道。”
“反正两边都会带人，很安全喽。”王源轻松地说道，“你带我去还是我自己去，两个选择。”他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严肃。
的确如此，王俊凯想起来王源这几天是不苟言笑的，他一如既往地保持着原有的安静，眉眼低垂，像是封起来的一道圆形墙壁将自己重重包围。偶尔与他说话的时候露出尴尬的假笑。
以往都是王源在自己沉默中活跃气氛，如今王俊凯却不知道该怎么将这死气沉沉的气氛改变。王俊凯突然意识到，两个人都放弃去维持什么东西的时候，这段绵里藏针的感情突然变得更加可怕。他局促不安地像是等待被批评的小孩一样，希望面对他的人对他真情流露一下，或者立刻离开他的视线。
显然这两点王源都没有做到，让他略微有些焦躁不安。
王俊凯紧闭着嘴唇，最后缓缓开口道：“随便你吧，只要你保证你什么都不会做。”
“好严厉啊，总得让我说话吧。”王源抱怨道。
“你可以说话。”王俊凯补上一句。
“就这么说好了。”王源打了一个响指，立马从椅子上起来不带一丝停顿，仿佛前面一段交流只是例行公事，达到目的就可以终止。
王俊凯怎么可能会不知道，但是王源做得太明显了，就像是要他注意到一样。他终于松了一口气，王源走得越远他反而越感到安心。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一人，他的左手紧握着颤抖的右手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，冷汗顺着发丝掉落下来，他的视线都是模糊的，只有戒指上镶嵌的宝石颜色变得愈加浓郁，像是要蔓延他整个世界。
他喜欢一个人，没有眼睛注视着他，没有人会看着他的一言一行，他的喜怒哀乐，只要有他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就够了。
次日，如众人内心阴沉的思绪不同，天气好得出奇。温暖却不热辣的阳光，澄静的蓝天，像是要给人一种出外郊游的感觉。
三爷站在码头上，带着夸张的墨镜，黑色的阳伞撑在他的头顶，身边的人好整以暇的站在他身后。他看上去三十多岁的样子，身材结实强壮，一双手出奇的大，骨节分明。
王俊凯和王源上前一步，王源突然打开伞举在王俊凯头上。
王俊凯侧目看了王源一眼，王源耸耸肩说道：“快入冬还撑阳伞，我只是想配合一下三爷独特的嗜好。”
这原本应该是个笑话，王俊凯却一点也笑不出来。关键场合王源还掉链子是不可能的，可他现在还那么爱演只能说是故意的。他准备做什么？王俊凯收回目光，朝对方说道：“三爷，好久不见。”
“Karry，别来无恙啊，身体还健康吗？”三爷露出一个笑脸，声音却低沉地可怕。
王俊凯淡淡地回答道：“托你的福，越来越糟糕了。”
听到这句话，三爷立刻大笑出声，王俊凯像是没听到一样面色如常的等待三爷笑完。
三爷看向王源，说道：“我以为你今天不会来的。”
王源轻笑：“我还挺想见三爷的呢，白天盯着你的照片，晚上梦里见，我觉得再不见见真人我反而会不记得你长什么样子了。”
三爷收敛起自己的笑容，说道：“我的照片上究竟有几个洞啊？”
“记不清了，不过我挺有准头的，你眉心的那个洞应该特别大吧。”王源摇摇头，回答道。
王俊凯不急不缓地说道：“今天是我和你之间的谈话，至于你和王源的恩怨稍后再提。”
“Karry，你虽然性子沉稳了不少，但是急躁的毛病还是没改掉啊。”三爷说道，“天气那么好，不如我们一边吹吹海风，一边谈事，如何？”
码头上停着一艘白色游艇，王俊凯瞬间心领神会。
三爷又说道：“游艇不够大，估计载不了你身后那么多人啊。”三爷看了一眼自己身后，说道：“我也就带两个人。”
王源微笑道：“我和他一起，三爷觉得公平吗？”
王俊凯本来想把王源留下，没想到王源自己先开了口，如果在这里两人出现争执的话，反而会对自己的情况不利。王俊凯只好让王源一起上船，而其余的两拨人都留在了码头上。
王俊凯估计三爷不是想在海上对他们下手，毕竟还有这么多人在这里看着。他也嘱咐过他们那些人，一旦发现不对劲就要做好和三爷一帮对垒的准备。他还是很放心的，王源虽然看起来十分不满，但是却没有动手的意思。
他踏上游艇，三爷在他身边擦肩而过，说道：“欧洲的局势，你还控制得住吗？”
王俊凯瞳孔紧缩，紧咬着嘴唇却一言不发。
海上风大，随着游艇的急速前行卷起一朵朵白色的浪花，游艇行驶到了海中央，速度稍稍缓了下来。
三爷站了起来，朝空中伸了伸手，说道：“逆风。”
王源白了一眼，说道：“我觉得很冷。”
王俊凯开口：“三爷能否给我们一个交代呢，为什么一而再，再而三的盯上我们家的人。邓家千金可不是您能碰的人，就算我们再和颜悦色，也不可能一声不吭了。”
“Karry，你是要赖在我们头上吗？你说是我们做的我们也拿不出证据来证明不是我们做的。道上哪有什么清白证据，白的都能说成黑的，你想要什么事实，全凭一张嘴就可以办到了。”
“既然如此，明人不说暗话，乘务员和飞行员是你们的人，虽然人都已经死了，但是替换过的证据还是留下来了。”王俊凯紧紧地盯着三爷，“还是坦荡点的好。”
三爷笑道：“那你自己又如何呢？身为龙头的王俊凯够不够坦荡呢？”
“三爷您这又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欧洲是个肥差，国家多，走私方便，南部到北部一趟下来就能赚得盆满钵满，可是天高皇帝远，在国内想要看着那波人不造反很难吧。”
“三爷倒是对这点一清二楚。”
“所以才需要钱啊，人总是爱钱的，为了让人听话总是要钱的。可是多少钱才够呢？我和你一个人都拿不出那么多数目吧。”
王俊凯抬头，冰冷的一张脸，他的双眼像是透着危险的光芒注视着对方的微笑。
王源却在这时冷不丁地说道：“这里已经看不到码头了。”
王源从途中就没有将视线放在他们身上，他转过头，看着身后的水波逐渐变得平缓，水天一色，近乎于无。
他缓缓地站起身来，出其不意迅速地划过身边的人的腰际，拔枪，上膛，射击，一气呵成。待到众人反应过来，三爷带的一人已经倒下，王源正拿着枪对着三爷。
“还是三爷疑心太重，要是让自己手下不带着枪这样的事就不会发生了。”王源清楚地说道，随之将枪身一侧，射中了在船头正要拔枪的另一人。
“我准星不错的。”王源满脸麻木。王俊凯震惊地看着王源，他想要说些什么，没想到三爷却先他开了口。
“码头上我的人都在，你杀了我之后你们的人怎么办。”
“关我什么事。”王源道，“反正我的人又不是没死过，死一个两个是死，死一群也是死。我现在只想杀你而已。”手枪发出一声咔嚓响，王俊凯突然叫道：“王源！”
王源的动作停了停，王俊凯继续说道：“你不能杀人，王源你不能这么做。” 他像是在底下听见了碎石击打墙壁的声音，随之和王源的身体一起坠落沉重地摔在底端。那血淋淋的手指抚摸着自己的脸颊，身体，触目惊心地像是把完整的灵魂撕得粉碎。他一直想要避免的局面还是变成了这样，王源的双手还是沾上了鲜血 。
王源转过头，对着王俊凯微笑道：“对不起，我忍耐不了了。”随之一声凌厉的枪响席卷了耳膜。
于此同时，船头已倒下的人颤颤巍巍地举起枪对准王源，王俊凯扑向王源，两人向后倒去，随着再一次枪响一起掉入了海里。